越冬‖另类观鸟
自觉驾驭不了那些工具,就循着叫声或盯着一纵即逝的身影,也有无限快乐,而且越积越多,零零星星的鸟的趣事,又碎片似的积累鸟的知识。
小寒二侯:鹊始巢。对于二侯的喜鹊,是太常见,没见它衔枝筑巢,倒是守着巢,大声地叫:这是俺的家,这是俺的家,不知道这早早宣示房屋主权的是夫,将来不必太劳累,还是妻,守家的本能?也在旁边的刺槐枝杈间一个小小的地基,摞几捆柴似的,不知是它的二套房?还是留守的子女的?也不知什么时候搭的,大抵在封冻前吧?
而一侯:雁北乡(向音),那大雁的心思是不是那将回家过年的游子的心思?毕竟一侯过后就进入腊月,动了心思就要早早准备,山高水长,提前一个月跋涉才赶得上除夕团圆,古代人们对小寒的揣摩就是思乡心切。
运河公园除了喜鹊、灰喜鹊和小麻雀,再说经常出没的是大山雀,虽然数量不多,偶尔的大斑啄木鸟也是容易认出来,算是老相识。
可是,北长尾山雀,第一次见面,在观柳回来的路上,总觉得有细碎的声音,驻足寻找,仰着头,在高处的柳条上,几只抓着柳条,圆滚滚的随着柳条摇摆,又顺势啄一口又一口,它们真轻呀!
我定定地仰头,不在意路过的人,千万别吵它们,让我看仔细!努力地凝视,稍微散开的尾巴有身体长,那尾羽真不多,它们不是大山雀,没大白脸。除了长尾和球似的身体,再看不清楚。
仿佛知道我想抓住它的特征似的,一只,两只,滑到旁边的杨树干上,离我近些,仍在啄,呀!白白的脑袋,歪着头,那小小的黑点是眼睛,盯着你:看吧看吧!可仍看不清嘴巴。
看惯了喜鹊和麻雀,它们外表一眼就知道那是羽毛,而它呢,好想揉揉的细软的兽毛,像猫咪,那一团,怎么能是鸟羽呢?煮好的软糯的白白的汤圆,触一下,QQ的。
终是从一棵树滑向另一棵,抓着柳条,我以为它在啄柳芽,啄就啄吧,这么柔软的一团,可是到杨树干上只能啄虫。
原来它们只是过客,已经中午,它们像绿皮火车,站站停,今晚在哪里过夜呢?希望它们快些进到森林。
第一次是在沈阳站见到昏鸦,在余晖中归来,它们在降落前要举行归家仪式,肃穆而热烈,你被它们的旋转而震撼,在冬日的暮色中原来还有这样的热舞,许是对每一天的安全归家而庄严地庆祝,许是只为抵御又一个严寒的夜晚而热身?在四合的暮色中,它们虔诚的小小身体像一只蝶,一片燃尽的灰,在空中旋转、聚散。
昏鸦的仪式让你感悟生的不易,脑海中总是它们的舞蹈,而这次的鸟群,在碧塘公园的高大的圆柏树梢上,那群啄食果实的鸟,它们的冠羽让人不由地想起川普的发型,尾端是黄色的。
当时只是感慨松柏在冬天庇护了多少鸟呀?
吵成一锅粥的小麻雀部落,藏身其中;灰喜鹊不时地叼一颗果实,也去避寒;曾见过一只红尾鸫在皇寺的一株圆柏里大大方方地吃着,认你大量,外面飘着细碎的小雪,那一夜它有了栖身之所。
回去的时候,榆树枝干中婉转啼鸣的,惊讶于它在冷风中仍述说衷肠。
大山雀在冬天的强劲北风里早就乖乖闭紧嘴巴,默默地找口吃的,尤其上个冬天,而北风稍微显了颓势,它立刻仍了吃食,兴奋地下到低矮的灌木上,载歌载舞,不吃不喝似的,要感染所有的,世间的,好像总算推翻了压迫的大山,那时真对它的那股子痴狂而瞠目结舌,原来春天的来临,大山雀最先感知并奔走呼号。
而这个黄嘴巴,又短粗的,这么好的歌喉,虽然听不懂,但我知道那像说唱诗人在边走边传唱史诗一般,这个诗人是蜡嘴雀。曾经在运河公园见到两次,一小群,都在清晨,只有晨跑的那么早,它们在吃早餐,小叶朴的果子。没想到,傍晚的时候却在传唱,即使不远处锣鼓喧天,它们的歌声仍清晰。
再继续走,高高的杨树梢头,一群鸟呀!是一群而不是几只!立在余晖照得到的枝头,它们安静地眺望,立刻理解了诗和远方。
有几只使劲地拍打着翅膀飞向旁边的楼顶,努力地振翅才能带动微胖的身子,飞起来就那么滑稽,早没了在枝头驻足时的深沉和闲适。
从@康素爱萝那里知道它们,那娴静安然的就是太平鸟。
那个在北陵公园的榆树、杨树和柳树上种了槲寄生的太平鸟。一直见到槲寄生,在北陵公园的前半部分,陵后的树林总不见,是太平不愿意去。回想起圆柏附近地上的便便,太平的肠胃不好呢!
曾经疑惑北陵公园的刺楸,都是年纪不大,出现得也没规律,不知是哪种鸟吃了远远的刺楸的果,在北陵公园流连了时日,把刺楸种下。
随处可见的黄檗的小小的实生苗,那是灰喜鹊种的,黄檗树脚即使落了一地种子也没见,是母亲的坚持?曾见运河边的一株柳树上有三株黄檗的实生苗,距离那片黄檗林两座桥还多,秋末,吃着黄檗果的灰喜鹊招呼那吃小叶朴果子的,反过来又唤它,一直觉得这果子被白白吃了,这株柳树上得了印证。
去寻那刺楸,却在落叶松林的边上见到一棵三个芽鳞痕的幼树,4岁呀,奶凶奶凶的刺,山皂荚呢!谁吞了那个大皂荚里的豆豆,怎么吃的?
悬案总有,北陵公园的火炬树不多,第一次见雌树觉得奇怪,怎么火炬上没火种?今年才知道被吃啦!运河公园的火炬树有的也没,多数还燃着。和姐弟在林子里乱窜,一只喜鹊在咔咔嗑火炬树的果实,真像瓜子。北陵公园的是被吞了,可能为了那柠檬味儿?看那便便又不像喜鹊的,喜鹊的一摊白,总是带着稀的一片,而这个便秘类的。
今天上午去接姐姐,尖又细的鸣叫“彼此彼此”,那么熟悉,原来是大山雀,虽单调,毕竟开了口,今年三九不冷。
感谢@康素爱萝的鉴定和分享有趣的观鸟见闻!